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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虽忍下,却这仇却一直记在侯鸣远心里。时隔两年,再次同蛮般对阵,侯鸣远就是于此时知道对面护卫军副将之一便是那慕卿之子。蛮般人阴险无常不讲信义,这次谈判又进行的如此不顺利,侯鸣远早就看不惯他们。故而那日在双方驻军阵外他见到那人,便特意用话激怒对方,对方果然一点就炸,抽刀就要砍来,侯鸣远等的就是他先动手,众目睽睽之下他接连闪躲,出手却是推搪欺逗,惹的对方心头大怒下了死手,侯鸣远趁机出了杀招亲手砍下了他的头颅。

谈判营阵前出了这样的事这谈判还如何继续?当下两方士兵就要火并,彼时侯伯川正同邱本玄在主营商量事宜,外面只有闻讯赶来的洪诗卿。洪诗卿拉住杀红眼的侯鸣远,又及时差人来援才没让事情往进一步恶化的情况发展。若真要开战也不应是在谈判营前,黎朝的将军带人趁乱杀进蛮般营中挑起的。

此时蛮般兵将大乱,兵士抢回尸首便往自家营地跑去。谈判时出了这样大的事这场谈判是如何也进行不下去了,侯鸣远的事洪诗卿还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的,两人也算自幼相识又都是安州城来的,侯伯川一直属意侯鸣远能娶洪诗卿,只不过二人心里都有意中人才一直没成。

“你怎得如此糊涂!”

“我要为平儿报仇。”

“若想杀了他有无数种办法,你真是,用了最愚蠢的方式,这不是把你自己也毁了吗!”洪诗卿气他冲动坏事,若他肯再等等,等两国贸易往来之后,她自会想办法让人去蛮般杀了那人。

“诗卿,我打小没有你聪明,不懂你的那些点子,但我想用自己的方式给平儿报仇。”见他一脸是血木然呆立的模样洪诗卿叹了口气,拉着人进到主营帐,“这一战不可避免,磨好你的刀,等着上阵赎罪吧。”

正如洪诗卿所言,战事一触即发,消息传到京都城时一封随使的信件亦传到了蕲年宫中。彼时岁安已被封为唐国公主,特赐予参政议事之权,岁安看过那封洪诗卿亲笔求情书信才了解了事情的内中隐情。这信是洪迎曦送来的,岁安看过后又交由她。迎曦看过,低眉想了想,“殿下准备相帮?”

岁安收回思绪,“这时还不是追责的时候。”想到侯鸣远这人,英勇善战心无城府,是把不错的好刀。况且这求情信说是洪诗卿所写,倒不如说是侯伯川的意思。“侯鸣远是侯将军的长子,这时只一味追责怕是会动摇军心,况且一开始便是蛮般无理在先。”

迎曦将信放到烛台上烧烬,“侯鸣远可用。”

“可用,却不可大用。”岁安看向她,二人对视皆心照不宣。皇上对公主的用心,她们心里都已明了,而观岁安所做所行亦是朝着这个方向努力。

翌日清早,岁安早早等在龙乾宫外,等着朝会结束好求见陛下。元怿对于她的到来并不感意外,岁安也未将洪诗卿送信给自己的事瞒着。

“所以,你是来替侯鸣远求情的?”

“父皇,儿觉得现下当以平息战乱为重,蛮般多年不断滋扰边关,令边关百姓苦不堪言,此次谈判亦未有十足诚心一直妄图从我黎朝榨取利益。对待这样的小人,儿想若与之建交不如索性将他们打服为止。”

元怿闻言颇为满意地看向岁安,她知道岁安得知侯鸣远和那姑娘的遭遇定会动恻隐之心,但她给出的理由,却意外与自己不谋而合。

“只这些吗?”

岁安闻言略一思忖,拱手一拜:“回父皇,儿认为侯鸣远虽鲁莽了些但颇有几分将才,多加历练定会为我黎朝良将,儿不忍他为此事丧命,且他还是怀化大将军的长子。”

元怿闻言终于露出一抹笑,“蛮般无理,其王上又是个反复无常之人,确实难以为信。”

她从御座上走下,打量岁安时眼里带上丝慈爱之情,岁安长大了。“岁安,你可怕打仗?”

岁安一愣,随即身子站的更正,“儿不怕。”

元怿笑容渐深,“明日随父皇上朝,将你方才同父皇说的蛮般该打之论再讲一遍。”

岁安眨眨眼,明白了元怿的用意,“父皇……是!儿定不会让父皇失望。”

元怿拍了拍她的肩膀,再开口时颇为语重心长:“岁安记住,君王当以仁德为怀,但也最忌过于仁德。你将来的路,当比父皇难行,必要时定要雷霆手段,莫不可心慈手软。”

……

历朝历代从不乏议和派,此次蛮般事件亦然。早朝之上公主殿下的到来,还是让不少大臣嗅出一丝不同寻常。果然当公主提出开战之意后,立时便有大臣站出来反对,有反对自然有赞成,其中大将军梁忠的支持,就让那些反对的官员一时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