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陈兄!”就这样人没劝走,阮恒晖自己倒跟着一起进了殿。
元怿坐在御座上,打眼瞧着下首跪着的一群人,“有事便说,跪着也不说话。”她点了点桌上的奏折,“这些朕还等着一一过目呢,不然你们帮朕瞧?”
“臣不敢。”最上首的乃是谏台司周大夫,老大夫已过花甲之年,在下叩首起拜,“臣等是来规劝陛下以礼行事的。”
“哦?朕何时逾礼了?”
周大夫稍顿,陈洛谦立时出言:“皇上,先农礼为天子主持,亲蚕礼为皇后亲率,这是自古有之的,陛下怎可逾礼而为?”
元怿看向陈洛谦,御史台待这两年,性子倒是越发耿直了。“你们觉得朕是逾礼而为,那朕可要告诉你,事农不分男女,难道天下只有农夫没有农妇?朕与皇后同心一体,是要告诉天下百姓夫妻携力,家旺富足。今年朕带着皇后,明年朕还会请大长公主一道主持,亲蚕礼朕同皇后和贵妃也要一同出席。”
周大夫慌忙抬起头,“这!男耕女织自古之道,这于礼于法不合啊皇上!”
“好一个自古有之啊,朕问你,民何以为天?”
“民,民自当以天子为天。”
元怿冷哼一声:“周大人竟是个神仙人,不知民以食为天。朕能让百姓吃饱穿暖,百姓才以朕为天,耕织所得乃民之根本,无论男女若愿行自当亲力。据朕所知,江南绣坊的少东家们极善纺织刺绣,而民间农户下田耕种亦不分男女,秋收忙时全家皆上。劳作若都分个男女,还说国富民强,百姓齐着饿死罢了。”
此言一出,下方官员面面相觑,陈洛谦眨巴眨巴眼睛,垂下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