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阮舒月亦不敢置信,她是知道当年元怿的阿姐如何惨死的,她没舍得问元怿的伤心事,但午夜梦回惊醒时元怿趴伏在她怀里,口中念念皆是那日的场景。仿佛梦魇,深种于心。后来她去问了陶依,才知事情来龙去脉,亦浅知元怿和其姐姐的过往种种。
“是真的吗?云姐姐就是云卿,我阿姐?她……”元怿亦是不敢相信,生怕这是一场乌龙最后只得南柯一梦。“她为什么会眼盲?她怎么了?她还有哪里受伤?”
“关于她眼盲我没有多问,除了眼睛云姐姐都好好的,看着并不病弱,小竹子将她照顾的很好。”阮舒月又看那画,画中女子虽要年轻许多,但眉眼神态却是同云姐姐一样。再联想到她初闻江王府小世子造反时的表现,说同元怿不认识亦说不过去。只是,她为什么没来京都城相认呢?“不若我们再走一趟雍州,你亲去瞧瞧?”
“对,我得去看看,若真是阿姐……”元怿抚住心口,她想稳下心绪,压下砰乱狂跳的心。“来人,传唐翀!”
“月儿,我们现在就去。”
眼看着元怿就要往外冲,阮舒月赶忙拉住她胳膊,先不说如今已然下午,到了雍州天都黑了,深山难行不安全,就说当下外面还有兵叛,让元怿就这样冒然离宫也是不妥的。
“都这样晚了,今日去了雍州也见不到,那山路十分难行。不若找来唐翀好好准备,咱们微服出行,明日天一亮我便陪你去。”
“不行,我已经和阿姐分别这样久了。”元怿还待在说,阮舒月突然攥紧她的手。“皇上,不可莽撞。”元怿一愣,阮舒月走近她,温下声音道:“我知阿姐在你心中的分量,可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又何差这一夜?眼下局势这般,冒然出京实在危险,你若想保得阿姐和你的安全,当妥善安排才是。万不可为这一时,耽误了日后一生的团圆和乐。”
元怿望着她怔了好一会儿,继而回握住她的手。“是我鲁莽了。”元怿深吸一口气,此时唐翀求见的通传在外响起。元怿松开阮舒月的手,宣唐翀觐见。
此时的唐翀已是羽林卫左领军,这是元怿登基以来第一次被御史上疏请奏,亦是大臣与之政见相左的开端。唐翀是女子,黎朝祖训,女子不得干政更何况入朝为官。羽林卫负责禁宫安全,督统领如此要职怎可任由一个女子承担。当时上疏之言,甚至有启:若皇上感念唐护卫之功,大可纳入后宫为妃乃至贵妃,方才为女子最好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