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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延拓没想到, 叛军会来的这样快。虽然元怿起兵事发突然, 但在他的计划里是赶得及末州军回调的。还有雍州关, 雍州关怎么可能只守了一天一夜?

“叛徒!逆贼!”乾阳宫中, 几乎一夜之间冒出半边白发的郎延拓手持御剑, 立在正殿中央。“定是雍州的将官都叛降了,里应外合!”说着他忽然剑指向跪在殿中的其他人,“你们!你,还是你?你们是不是也被那逆贼收买蛊惑!合起伙来算计朕!背叛朕!”

下首跪着的一应臣工只知叩头跪罪,无一敢跳出来再多言一句。

“陛下息怒,臣等忠心可鉴日月!”还是铁羡颤声接道,继而又连连磕头。郎延拓深深吐出一口气,将剑往玉案上一扔。

“人来了吗?”

跪在最侧的首领太监爬跪着向外而去,不多时,有人来报:“谢绥谢大人请见。”

“请。”

话音落下,从门外走进来一须发皆白的老者,正是多年前从左丞相一职退下来的谢绥。

“谢卿,快请。”谢绥文采权谋皆都出众,只当时并不是鲁王党,故而郎延拓上任后并没有对他委以重任。但他在夺嫡之战里并没有站在任何一派中,属于忠于皇权的中立派,后来也是自己请辞回家的,郎延拓亦并没有为难他。

“谢卿,可有退敌良策?”

谢绥本不欲进宫,但圣命难违,郎延拓此人才能虽有但气量心胸太窄,跟着他难得善终,这也是他早就看出来的。如今局势这般,只要不出现什么惊天逆转,郎元怿已然胜券在握,这趟混水他便更不愿蹚。更何况,当年先皇还在时,运雷而生之子这事他可记得,虽对这位小世子无甚印象,但短短几年之内竟能成如此气候,想必定不是凡人。只奈何他族中尚有子弟在朝为官,家中女儿亦有嫁入将门侯府的,老丞相虽看得透,但却做不到孑然一身,无牵无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