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槐没做声,她不动声色看着时夫人。

时夫人微怔。

旋即一笑,轻叹道:“怎么都学会委曲求全了呢?”

……

岑嘉珩到金陵时,正是二月。

道旁桃花还没开全,反倒是杏花开得如轻云叠雪。骑马而过时,粉白的花瓣散落他一身,拂之不去。

和往年一样,道旁四处是踏春赏花的少女。

乍然见他,便眸光微亮,目光不由自主追随着他。

岑嘉珩却没有逗弄少女的心思,他勒住缰绳,掉头看了一眼来时的方向。去年那棵繁茂的桃花树,如今已经被砍了。喜鹊无法安家,四周安静得有些过分。

他拍了拍有些兴奋的小梨花,眸色沉默,忽地有些不敢想时槐得知他的死讯后,会如何难过。

时小姐傲慢又固执,不是个识时务的人。

王武却不择手段得很。

站在去年桃花树位置的,是两个双髻少女。

她们挽着手,一面偷瞧那个带着金面具、面容身形俊美挺拔的青年,一面说着悄悄话。

“那位时小姐还真是个怪人,整日流连梨月馆就算了,还一直瞧不上林二郎君。“

“你不知道?前两日时小姐和林家定亲了。”

“啊……我还听传闻说,赵国公家大郎君回金陵的第一件事,就是着人去了时家提亲事呢。”

“这都……姻缘线打结了吧?”

“是啊,去年岑小侯爷也非她不娶。可惜岑小侯爷命薄,不过换成是我,遇见了岑小侯爷那样的人……”

“我也大概不会看得上梨月馆里的那些郎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