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筠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安慰他两句。
接到宋呈越的消息后,他一边报警,一边马不停蹄地开着车向宋呈越住的地方赶了过来。
他倒是挺着急。
但一进门,看到的就是宋呈越这副看起来悲观,同时又似乎在故作轻松的样子。
现在还想着什么蛋糕……
真行。
“你还担心这个?”他终于是忍不住瞥了宋呈越一眼,看似挖苦地说了句。
宋呈越垂了垂眼,没有搭话。
郁筠又看了一圈,呼了口气,转身朝着同样被破坏得和战后废墟一样的卧室走去。
卧室里没开灯,但郁筠一眼就看到,床上端端正正地插着几把餐刀。
那几把餐刀宋呈越似乎保养得很好,直直地插在床上,整齐锐利地反射着从客厅透过来的昏暗灯光。
郁筠惊了惊。
铮亮的刀面映着他微微收缩的瞳孔。
插在床上的刀,以及客厅墙上如同用血写下的、大大的叉,都像是赤裸裸的恶意威胁。
闯入者将自己的意图展示得很明确
如果他愿意,他可以在宋呈越熟睡的时候,将这几柄刀,插在宋呈越本人的身上。
而不仅仅只是无关痛痒地毁掉一张床垫。
郁筠深吸了一口气,心脏在胸腔里砰砰跳动。
宋呈越跟了上来。郁筠偏头,小声问道:“宋家?”
“嗯,”宋呈越也不否认,“大概吧。”
两人对这个结论都心照不宣。而后宋呈越补了一句:“应该找不到证据。”
郁筠点了点头,认同了他的猜测。
毕竟宋二伯当初能将那么一场凶杀案做得和自己毫无关系,想要办到这件事,应该也不难。
“他是在威胁你吗?”郁筠的声音冷了几分。
“是。”宋呈越依旧没有否认,“是他们的行事作风……当年我初中的时候,他们就是这么做的。”
郁筠不由得讶异:“你初中?”
“嗯,初二的时候,”宋呈越竟然还短促地笑了一声,“当时我不是寄人篱下吗,所以,就想着离开宋于是我装成是大学生来接家教,偷偷做了一段时间,也赚了不少钱。”
郁筠默默地听着。宋呈越继续说下去:“我在学校附近租了间房子,很便宜。当然,环境也很差。我就和二伯说,我想搬出去住,我二伯当时很爽快地同意了。”
“结果”宋呈越眯了眯眼睛。
“结果我刚刚将那个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欢天喜地地准备拎着行李搬进去的时候,屋里遭了贼。”
“和今天一样?”郁筠问。
“嗯,”宋呈越耸了下肩,“和今天一样。”
无需过多赘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