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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细微的敲门声,她还以为又是哪家的孩子睡不着,开门却见海裕山落魄地扶着门框,耷着一直变形的胳膊,吓得满山红魂飞魄散,眼看就要昏死过去了,她连夜向邻居借来拖车,一刻不歇地拖着他走了三十多里地,将人拉去镇上的药铺。

“姑娘啊,这一身伤得慢慢调理,至于药呢……”那药铺的老头三指一捻,瞟了一眼满山红的包袱。

满山红立即反应过来,将包袱里的银钱全部抖落,推到大夫身前,急得跳脚,带着哭腔问道:“这些够了吗?”

那老头慢腾腾将银钱收好,瞥了一眼那榻上半死不活的人,悠悠上前,“咔”一声,那脱臼的骨头接上了。

他扒下海裕山破烂不堪的衣裳,将伤口一一处理好,利落地称了几副药,丢进了满山红怀中。

“识字的吧?怎么用药都写在上面了。”

满山红连连道谢,没能发觉对方如何知道自己识字,小心翼翼将海裕山架回车上赶回环青山了。

第35章 同心

镇上那老头医术高明,虽说价格是贵了些,但效果奇佳,如今海裕山已经能在院门口缓步转悠了,但每当满山红问起他去赴宴后发生了什么事,他都闭口不谈。

满山红坐在那蒙了灰的铜镜钱细数着余下的银钱,盘算着日后的日子该怎么熬。她手旁叠着一摞绣布——为了攒够海裕山的药钱,她没日没夜地替村里人绣些花样,帮着补补衣裳上的豁口。

村里人多是没闲钱买这绣花布的,她只好咬牙去镇上奔波。起初她以为,自己这般手艺定能赚得好一笔,幻想着跑个两三趟便不愁吃穿了。

可惜事与愿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