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越绷着凉薄的唇角,冷淡地抬起眼皮,毫无感情地看了面前的人一眼,缓缓说道:“清楚又如何?那个女孩的命就可以回来了吗?”
短时间内酗烟的后果就是,沈从越的嗓子现在就好像笨重庞大的钟在地上拖移,吐出的话缓慢而又刺哑,又因为许久未说话,他刚一开口,就忍不住大口咳嗽了起来,脖子上青色的血管随之突露出来。
“说到底,最后还是我没有拉住她。”
队友看着他执拗而又麻痹痛苦的样子,神情紧紧绷住,连带着眼眶都红了,牙关重重咬着,随后用力磨了几下,大力将他往后抛下,往后走了几步,恶狠狠地盯着:“沈从越,我知道你现在很自责,但是你必须走出来,我,还有他们,都在前面给你顶着呢!”
他伸出手指用力指了指前面喧闹的前厅,随后赤红的目光死死锁住他,一字一句说着:“还有队长,他可还在等着你呢。”
“如果你现在迈不过这道坎,我和你说,你算是被它缠上了,缠得你死死的!你要是还想继续干这个,你就给我把它在你心上凿出来的洞都给我一点点补上!”
他立在原地,像一座坚硬而又悲壮的石碑,独自伫立于雪山,或潜于深海之中,任凭岁月侵蚀。
而就在这个关头,他半夜又忽然接到医院的电话,说沈妈煤气中了毒,现在在医院抢救,需要家属立刻过来。
煤气…中毒…
抢救……
每一个字几乎都能让他呼吸骤停,他大脑变得嗡鸣一片,仔细回想好像还有不断蔓延出去的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