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距离上一次像这样和提纳里面对面说话已经过去一年之久,激动的心情让我忽略了他那张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的脸蛋上忽闪过的一抹促狭的笑意。

提纳里看了一眼我身后面色不善的鬼隆大叔:“大致情况我在信里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医护小队就在港口外,等你们办完入境手续我就随他们一道把患者接走。”

我点点头,又突然想起什么:“可是和我同船的是……”

提纳里笑着摇摇头:“艾尔海森已经替你们去办船只登记和临时靠岸证明了,不用担心。”

我愣了愣。

随奥摩斯港的海风一并捎来的,不止有初秋的寒意,亦有那股熟悉的檀木雪松的木质香气。

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我转过身,一道高大的身影便猝不及防地闯入眼帘。

男人迈着宽阔平稳的步子向我走来,薄而凌乱的青灰色刘海下,一双冰绿色的眼眸仿若竭颂幽境中央倒映着岸边郁郁葱葱证悟木的沉静湖水。

他那张窄而瘦削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我曾一度认为一双善于表达感情的眼睛能够弥补他面部神经过度不发达的缺陷,可惜事实总与愿违,他那张漂亮的脸蛋就好像一张干净的白纸,想在上面加以任何带有主观情绪的色彩都是多余。

“看来已经搞定了。”与艾尔海森的冷淡相比,提纳里温柔得就像从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天使,“那么,我就先去处理患者的事情了。回见,安妮塔。”

提纳里走后,我一直僵着身子没敢去看艾尔海森的脸,直到鬼隆大叔开口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