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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上燥热不已,手机弹窗已经挤不下消息。
“朝浥,你看新闻了吗?喻医生的飞机坠机了!”
“有人拍到飞机直直坠下去的,应该……你别慌,已经派人去救了!”,白萧像是在跑步,声音颤抖而尖锐,带着迟疑和惊恐,“我这就来找你,你别慌,不会有事的,啊!”
“好。”,朝浥艰难地说道。
倒不是因为悲痛刹那间埋没了他所有的心智,而是因为太久不说话和冗长的震惊让他无法张口。他先是花了点时间对齐白萧说的话与命运话本上的文字,再花了点时间捏出观世镜看了坠落现场,再花了点时间想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再是想他这会应该做什么。
他用无数的自问自答来淹没掉那个确定的事实,让自己和那个事实之间堆满乱毛球团一样的问题障碍,这样他就不用直面那个事实了,甚至在面对白萧时还能调动脸部肌肉扯出一个微笑的动作。
白萧并没有看见朝浥的笑,他看见的是朝浥面如死灰,唇色苍白,双肩耸落,动作僵硬,宛如木偶。
白萧把朝浥扶到沙发上,顺着朝浥的背说道:“网上传的不一定真,你先等等,一有消息肯定立马就能知道。”
“好。”,平淡的声音几乎全是气流的震动。
朝浥坐在喻慆濛坐过的地方,心脏隐隐作痛,不是熟悉的痛感,而是因为看着心爱的人一世一世命运坎坷,死于非命,心酸哀痛到极致而产生的疼痛。
飞机坠下的时候,慆濛应该很害怕吧,怕他最爱的朝浥承受不住他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