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爷子笑着说这半年,春月和小闻有空都会过来指导他。
晟云洲听到闻锦的名字,默然片刻,“我马上又要升官了,俸禄也会涨,届时,给你们换一个更大的房子住。”
他不能再住她隔壁了。
宋老爷子目露诧异:“要搬走吗?”
晟云洲沉吟了会,商量般的语气,“儿子这趟下江南,学到了很多。要想再往上走,我还需要更多的历练。接下来几年,儿子想离京调任,到地方去,多给百姓做实事。”
宋老爷子不懂这些仕途上的规划,没有什么反驳,只说舍不得闻小弟。
“这半年你不在,都是他一直照顾着我们,思珩考进了画院,每天都是春月驾车接送的。那些世家公子哥见到漓园的马车,对他别提多恭谨,再没人笑话他是个哑巴。”
晟云洲默了片刻,“思珩想要学画,到了地方,我可以单请名家到家里来教,也不用整日上学,风吹雨打。”
宋老爷子和思珩见他心意已决,亦不愿为一己之私,拖了他后腿。
宋老爷子颔首认许,就是遗憾:“哎,可惜闻小弟不是女儿身,体贴又周到,这要是个儿媳妇,别提我有多满意,要是能娶了,刚好也能一并带走啊!”
晟云洲站起身来,温声说自己俱已吃饱,先回屋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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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晟云洲洗漱完,和衣坐在床头沉思,手上捏着小姑娘的那枚佛珠。
他之前并没有认出这东西来。
只当是女孩家的小玩意。
直到他在金陵主持变法的过程中,险些被人暗算,只因胸怀揣着这颗佛珠,圆不溜秋的,将那尖刃的势头一滑偏了开来,只伤到他的臂弯。
晟云洲才猛然记起当年,他在江南救下蓁蓁之前,因缘在街头施救过一位僧人,那僧人赠予他一串佛珠报恩。
沉香木珠香味沁人,他顺手戴在手上把玩了几天。那日,花铺内,刀锋倒向小姑娘的千钧一发之际,他丢出了这串佛珠,打偏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