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珠串霎那间断裂开来,滚向旁侧浇灌花圃的流水之中,等蓁蓁帮他回花铺去捡的时候,只找到了仅剩的一枚。
当年她在江边扬言要以身相许,正是拿着这枚佛珠,当作他给她的定情信物。
现在,这枚佛珠回到他手上,救回了他一命。
是不是,也是缘分已到了头。
他的定情信物,在他们再度相见的初始,就回到了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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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蔺回京之后,名誉空前高昂。
自状元郎入仕以后,屡建奇功,戏本子近乎快把他唱作文曲星下凡。
升官的速度大周朝无人能出其右,宋蔺却在风头最盛之时,急流勇退,呈文调配离京。
满朝文武百官无法理解。
晟云洲将金陵变法的一切尽数向朝廷交代完毕,终于寻得机会休沐,迈步进了隔壁院门,备礼感谢闻锦这大半年来对于宋氏父子的照拂。
一进门,正好遇到了海棠。
海棠作为闻府后院唯一的女主子,基本成了漓园的半个管事,“小公子昨日从皇宫回来,就在西南角佛堂方向待到了现在,那边他从不许他人过去。”
晟云洲将礼放在了正厅,默然片刻,同海棠商议:“我想单独回自己屋里看一看。”
这么久,他都还没有回过漓园后院,他曾经的卧房。
海棠俯首应声,引着晟云洲往后院走去,于门外帮他盯梢。
晟云洲走进主屋,略有一顿。
他的屋子居然一点变化都没有。
就连他最后一夜没看完的书,此刻仍然平平坦坦地躺在案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