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溢之又道:“多年寒窗拜相位,到头来却被一个女子耍得团团转,而且她还放弃了你,不仅是你,还有京城的东宫旧部,她已经把一切都押在秦家军身上了,你们这些弃子可有可无,能做的,也就是传个信了。”
“太子自幼便秉性如此。”宋起元又垂下眼,嗓音平静,“平心而论,殿下是称职的储君,只是生错了胎。”
孟溢之目光闪烁,“再称职她也是女儿身,就算夺了江山也守不住,最后只能是给他人做了嫁衣。”
“守不守得住,跟你我又没什么干系。”宋起元掸了掸衣袖,豁然道,“无论祈氏江山倒不倒,都轮不到我们来坐这个天下。”
孟溢之微微一笑,“一朝天子一朝臣,祈氏在,你不过是受废太子蛊惑,祈氏不在,你就是前朝余孽,何以仕新朝?”
“太子殿下应比我这把老骨头活得久。”
孟溢之面色转冷,“宋氏族灭也甘心?”
“起落皆因果,非人可改。”宋起元坦然以对。
孟溢之抚掌朗笑,“宋相高义,真叫人佩服,只可惜识人不清啊,太子能女扮男装二十余年,谁又能知道她其他地方是不是也是装出来的,您为了这样一个人断送整个家族,值得吗?”
“孟相想做什么不妨直说。”
宋起元气定神闲,孟溢之负手踱步,“我一直在想,太子敢冒着灭国的风险来谋算,她的底气是什么?总不能真的是个疯子。”
“那还真说不定,太子脾性一向叫人捉摸不透,反正这天下是她家的,她想怎么折腾我们这些臣子也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