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稍有歇息。
再后来,偶有小静。
再再后来,山外有山。
再再再后来,几起几落
再再再再……
花园的“抓破美人脸”终于开了。
茶花其实不适宜种在北方,含苞时节正是下雪天,很容易夭折。为了保护那些脆弱的花蕾,花工们把主枝裹上蓑衣,还专门为它搭了个简易花房。
冬月里的一天,小四激动地拉起我往花园跑。雪花争先恐后地朝我的颈窝里钻,跑到茶花旁,小四站住了,我忙着掸去睫毛上的雪珠,然后,就看见一朵白瓣红点的茶花俏丽枝头。
小四好久才喘出口气:“这就是抓破美人脸。”
“这是南方最贱的茶花,因其色白而不纯红而不艳,随便插在田间地头也能开花,花期又长,一朵接一朵,所以不得富贵人家喜爱。”我意有所指,“到了你这里,反而养娇了,又穿衣又盖房,你会宠坏它的。”
他轻轻抚着我的脸,把我拉进怀里:“我让她背井离乡跟着我,我不宠她宠谁?我还怕宠不坏她,让她依然习惯于独自抵抗风雪。”
他嘟着嘴看我,我踮起脚尖吻上去,他躲开,抱起我走。
“再看会儿花嘛!”
“等雪晴后又来吧。你不能老赖在人家的房间里啊。”
回到“我”的房间,回到“我”的床上,我们自然地结合在一起,没有疯狂和贪婪,只有绵绵的激情和甜蜜。我们像两名配合无间的舞者,在舞池里自由地追逐着彼此的眼神和脚步……
那晚,餐桌上少了一个翠玉小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