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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大人不许奴婢说呢。”平安神秘道,“姑娘只管回去,便知晓了!”

任阮不由得好奇地撩起车帘,望了一眼谢逐临。

他骑在高大的马匹上,伴行在她车架前旁,恰适回首。

融融落下的暖阳将他清冷的眉目氤氲,和她对视时,全部化成了幽眸中的缱绻。

那融融好似也沿着他温柔的视线,钻入她心尖尖上,将急躁的心妥帖成一片平和。

她忽然什么也不舍不得问了。

只朝他粲然一笑,她轻轻放下车帘。

微微颠簸的马车行途中,倚着车窗的任阮渐渐睡着了。

快进入梦乡时,她朦胧的意识间或涌上一点甜滋滋。

毕竟马车前路坦荡阳光。

醒来的时候,谢逐临会把她温柔地抱下来,然后大步走向家里的惊喜。

在这样的时候,她终于做了一个好梦。

她梦到衙察院里阳光明媚。

吾十九在高楼小院里嘻嘻哈哈,歪歪扭扭用鼻子顶着剑柄玩儿,唬得平安推着杜朝满院子躲,一不小心撞着了院里的梧桐树,吓得杜朝从轮椅上蹦下来健步如飞,叉着腰中气十足地和吾十九吵吵嚷嚷。

梧桐树下摆着一张好大好大的圆桌,上面摆着香喷喷的满汉全席,胖乎乎的任粤彬正和杨姨有说有笑地摆着碗筷。

见她进来,任粤彬红着高兴的脸,忙迎上去嘘寒问暖,又拉着她看自己从苏州带回来那好几筐满满当当的桃子。

树后的吾九九已经迫不及待地偷摸了一个,在袖子上擦了擦,便张大嘴嗷呜下去。

香喷喷的大桃子,从寒山寺山坡上摘下来时还带着露珠,沉甸甸的,饱满可爱。

桃儿尖尖嫩红欲滴,咬一口,清甜丰盈的汁水便在唇齿间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