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心比心,她当然不传谣言。
她不过是,撒一撒无关紧要的影子。
是肮脏的人心,趋之若鹜地将这些影子尽数捕落,拉扯变形着沉陷入腌臜的泥沼。
在所有人都认定的真中,重新掺杂入数倍的假,才能为固有的印象制造出更好更大的翻盘机会。
“圣上。”谢逐临适时地开口,“臣也为此传唤了人证,此刻就在殿外。”
“宣。”
群臣瞪大了眼。
进来的人证几乎有四五十人。他们大多数是京都各街各坊的掌柜、伙计,还有一些洒扫的老妇、车夫、小贩等等。
众人磕了头,便开始条理清晰地将这些流言一一对质,向上查找追溯。
秦朗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最后一个从证人群中走出来的,是秦朗府上的管家。
任阮看着秦朗急剧骤变的面色,扯了扯唇。
这管家不是他从苏州带来的老奴。那个唯一会为秦朗拼命守住阴私的秦叔,早就撞死在大理寺的公堂之上了。
果然,听着管家将他编造那些肮脏东西的细节,全部如实抖落,秦朗已是面如土色,腿似筛糠。
“圣上,诸位大人想来都听得清清楚楚了。”
“这其中细节生动,竟像是亲眼所见一般,莫非还能有假。”任阮捻了手帕,带了感恩的语气哭诉道,“若非秦大人,臣女还不知道自己遭受了这样大的伤害!”
“臣女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介普通的商家女,除了精通些丹青,对那些大宅里用惯的阴私手段,都所知浅薄。”她声泪俱下,“臣女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也不知这些大人到底用的是什么稀珍的药物,叫臣女竟对自己被侵犯迫害之事毫无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