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阮见黑衣人对于自己言语间的透露并不在意,便顺着话儿,继续试探起来,“那睿王在宫中发动叛军造反,也是你的指使了?”
黑衣人鄙夷道:“睿王,蠢货手底下的蠢货。”
“也就够拿来热热场子罢了。”
“那点子叛军成功与否,我何曾放在眼里。”黑衣人啧啧两声,“我向来不喜欢这些大开大合的厮杀,太血腥了。”
“将整个大夏真正的命脉和势力都掌控在手中,变成全然合乎自己心意的傀儡,不是更轻松,更优雅么?”
黑衣人口中频频提到的傀儡,让任阮意识到什么。
“你对范答应所施展的巫蛊之法,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傀儡之术?”
就像《南疆异诡录》所记载的那样,将人完全变成一具行尸走肉,没有正常的脉搏和呼吸,更没有思想,完全凭借背后的施展巫术的人操纵。
“怎么是傀儡之术呢?”
被任阮这样一说,黑衣人反而有些不爱听,“我只不过,是将他们献祭给了月神。”
“成为月神的祭品,这是多么光荣的一件事情啊。他们应该感谢我。”黑衣人有点儿生气,“可是每次才献祭到割首这一步的时候,他们一个个就挣扎得好讨厌,才叫我总是不小心失了轻重,将那场最盛大美妙的献祭,竟拖了这么多年。”
“割首?”
任阮想起那些第一部 卫们那些无头的刺青尸体,牙齿忍不住打起了颤。
“是啊,割首而已嘛,又不是不会帮他们重新缝回去。”
眼见任阮流露出恐惧的神色,黑衣人好像心情很好,竟细细地将那行尸走肉献祭的血腥施法过程,一一揉碎了可怖骇人的细节,讲给她听。
原来那行尸走肉的施法,在将这些精心挑选的祭品人放入典籍上所记载的复杂阵法之前,还要将他们在七月半最好的月光之下,以桑枝活生生地将其脖颈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