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为她的地位和容貌,太多人忽略了她的武艺和才识。
十日后,身体渐复的宋与询安闲地抚着琴,等候临时出宫的朝颜归来,继续他们难得的尊贵却静好的岁月。
朝颜果然来了,却眉眼凝霜,一身武者的寒意,将一叠文书掷于宋与询跟前。
太子有无孔不入的权势,郡主有无孔不入的凤卫。
宋与询很小心,并未有只言片语的证据遗落。
但他曾暗中联络过的大臣就没那么谨慎。
有大臣间来往的书信,有大臣们心腹随侍的证言,有大臣家眷的旁证,很快串成一条条清晰的脉络。
包括宋与询在何时派何人与哪位大臣联络,大致吩咐了何事;包括施铭远在何时何地暗中召集亲信大臣,做出了怎样的布署……
宋与询所有的改变都是幻象,都是手段,都是为了重新赢得朝颜的心而设下的连环陷阱。
他对主和大臣的驳斥是早就暗中知会过的,他对施铭远、夏震等的疏远是事先商议好的,宋与泓一再被陷害也是他暗中主使的。
他要朝颜,他要朝颜所属的凤卫,他要借朝颜进一步稳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
待他娶了朝颜为太子妃,凤卫自然而然会听命于东宫,太子妃是怎样的态度便不再那么重要了……
朝颜道:“小观说我心瞎。原来,我心瞎,眼也瞎!我感谢太子殿下的深情厚谊。可惜,这份深情厚谊,我云朝颜领受不起!”
纯钧宝剑正放在旁边的案上。
自三年前朝颜相赠,宋与询便一直随身携带,哪怕朝颜退回了太古遗音琴,他都不曾片刻离身。他始终记得,那一年的春天,十五岁的小朝颜面若桃花,清莹双眸顾盼流辉,说道:“师父说,让我送给我未来的夫婿……”
近日他病得弱不胜衣,宝剑便也只能放在房中,并未随身佩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