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如以前那般无视她,而是与她食同案、寝同榻,每日里哄着她,或是一支新折的野花、或是一块温在怀中的点心、或是一起翻荡的秋千、或是一句简单的“良人归矣”……
齐墨璟朝四周瞧了瞧,这才发现自己所居之室乃四皇子所在客房。
齐墨璟按了按额头,渐渐从梦境中脱离出来,“何时了?”
“那也总不能眼睁睁瞧着这些人作乱罢。”五皇子又叹了一声儿,“因着父皇昏迷,太子得了信儿,特特命人把住了御林军和五城兵马司,本王现下亦是难有动作……”
“爷……”花楹的两只眼睛肿得犹如两颗粉皮核桃,远远瞧着竟有几分滑稽。
眼中无日月,只请泠泠映着两个他,满心满眼,俱是他的影子。
二皇子膝下现有双儿一女,若是控制了这些子侄,想必二皇子在欺辱时锦时也该掂量掂量。
齐墨璟心口滞了下。
齐墨璟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他又回到了前世那个月夜。
“是太子亲自坐了马车出去,御林军那边直接放行,不过片刻,太子便回来了,马车却早已没了踪影。”暗卫机械冰冷的声音说道。
齐墨璟与五皇子互瞧一眼,心下俱都冷肃起来。
银白面具贴着地面,男人的手仍紧紧握着刀柄,想要拼尽力气站起来,然而那令人灵魂都在颤抖的疼痛却一波波袭来,驱使着他阖上眼睛……
“王爷,时锦和贺神医应就在那辆马车上,属下这就去将他们带回来!”齐墨璟挣扎着起身,提起床边长柄弯刀,便想要往外走。
倏忽时锦的影子渐渐虚幻起来,如水波漾开,瞬时无痕,只余一支珍珠发簪躺于他的掌心,触手犹温。
就在此时,五皇子自外走了进来,他的面上风尘仆仆,很是带了些憔悴。刚刚花楹的话,他显是也听到了,“呈显莫要忧心,本王已经派人扣下了康仕诚的家人,便是连二哥府邸,亦都包围起来了。”
齐墨璟却转头望五皇子一眼,“王爷说的都对,然而,世人皆可以以利弊论长短,感情却不能一言以蔽之。这枚玉符,可调动缇骑司所有人马,为王爷所用。呈显在这里只有一件事相求,那就是护住整个齐府,王爷可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