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归宁垂眼看着他,张嘴又闭上, 一时之间着实不?知道该说什么,能说什么。半晌,他才低声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京墨漠然:“重要么?”
谢归宁说不出话来。
京墨也没有说话。
他们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等夕阳彻底西沉, 墨色黑夜开始慢慢降临的时候,京墨才叹了口气:“谢归宁, 在你心里没有什么比谢家满门荣耀和你的权势野心更重要。”
他伸手从衣领处翻出了一块玉佩,是他一直贴身戴着的,他放在衣服里紧贴着自己的肌肤,从没有给外人看过:“那年在我办的曲水流觞诗会上,你我平分秋色拔得?头筹,一人得了一块玉佩,众人都打趣你我可真是名副其实的京城双璧,还记得么?”
谢归宁伸手摸上了腰间,他不?管穿什么衣服,都会在腰间佩戴一块碧色的玉佩,正是那年和京玉砚一同得?到的,他把?这块玉佩解下来,递给京墨:“记得。”
京墨接过那块玉佩,仔细看了看,又把?自己的那块解下来放到一起,正好拼成了一个严丝合缝的圆。
“这块玉真?好看,”京墨忽而笑了,眼底却带了泪,“成色,形状,花纹,都好看,像极了年少的谢归宁和京玉砚。”
谢归宁眼底也酸涩,他咬着牙:“玉砚,是我错了,我——”
“你没错。”
京墨依然看着那块玉佩,轻轻道:“你只是在不择手段地得到你想要的东西,而在得到它的过程中你不?惜付出任何代价。只是可惜我不?是那个东西,我是那个代价。”
他突兀地松开了手,那两块玉佩先后掉到了青石砖上,在清脆的一声过后,碎成了无法再?被拼凑完整的很多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