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复甩了袖子,暗暗戳了彼薪腰道:“偏你在外头还叫我小心,自己先犯了戒,回去再罚你。”

彼薪和他笑闹了两句,瞥见后面跟着力庖,牵着马匹,上搭着行礼包裹,默默在后面跟着。

“你家主子在盘赤台等你,收拾好了就去吧。”

力庖一个抱拳,便继续牵着马。

流复也回头看看他,挽着彼薪道:“也便是他来我才能信,换作别人我还要再思量一下,亏得他跑东跑西的安排,少了多少祸事。”

“京城里的事,你不知道,那局势,不提也罢。你只管回去歇着,旁的也就不用管了。”

玄亲王回京,众人把嘴都闭了,谁也不敢再提什么清君侧的事。虽二人在朝堂上行止得体看不出异常,但许多人是明白了这玄亲王在当今陛下心里到底是个什么位置,那些风言风语反倒不敢像从前那样随意提及。

犬戎那里反应极快,递了国书进来恭喜皇帝平乱。这大军驻扎了那么久倒是一句话都没进来,这皇城内一场乱局平息,他们反应倒快。彼薪也不想和他们撕破脸皮,便写国书拟封白狼国,再开边境贸易,暗示了自个大军未伤分毫,要犬戎那里自己掂量一下分量,再起战事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朝中要求严惩易家的风闻越来越盛,好些人上书说自家老母夜里被礼吉掳走,清晨了才在一处废弃的暗娼馆子的暗室里发现,有老妇人羞愤不堪的在家里寻死,还有惊吓过度还在病床上躺着的。不说朝政上怎么幡然悔悟已是晚了,单说拿人父母做文章简直罪大恶极,该千刀万剐。

彼薪叫了礼吉上朝让众大臣与他当面对质,众大臣们都义愤填膺,责骂不过瘾,还有想拿朝笏冲上去打的,最后被人按下。

礼吉也不回答他们的话,任由他们问罪。彼薪上了一杯酒说,要不把这酒给威夷王送去,要不就自己喝了。礼吉端过酒杯不假思索便饮了下去,不到一刻钟就倒地不起,李和颤巍巍上前探了鼻息,便回禀断气了。

众大臣一片哗然,好些上了年纪的文臣被吓的心悸晕倒,有几个胆大的想上前看看,磨了半天,却见流复扑上去抱着礼吉哭,说他绝不信礼吉是这样的人,自己能安稳回京也是他从中安排,他这是有冤无处诉,白白被你们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