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一战,就算加上犬戎也罢,朕举国之力还抵不过这些兵马吗?”彼薪充着底气很足,对礼吉笑道。

“若要血战陛下早出兵了,只是这国家,这百姓哪还再经得起屠戮呢?”

礼吉温柔地抚摸着裂冰纹,又对他道:“彼薪,你狠不下这心,你做不到的。你看不下去那么多无辜的人为你而死,你更看不下去你身边的人死在你面前。”

“所以你不救柔艳,要朕看着她没救了,你想逼朕?”彼薪红着眼,声音变得难以置信。

“我不是她!她自有她的打算,难道还要我绑了她让她活吗?”礼吉好像被激到,然后道:“人若自己没了念想,谁也救不了他。”

礼吉又看向彼薪,苦笑道:“若真能救人,他就不该走的,都是糊涂!”

彼薪翻身起来冲到他面前揪住礼吉,恨恨道:“你还敢提他?刘黄鹄的死和你家脱不了干系!他是陪着朕和复儿一起长大的,是有情分在的,怎么就到了你手里就没了?这些年的风声渐渐有眉目露了出来,你们易家做了什么,你心里比朕清楚!”

“那你就更该听我的!你现在发疯能给黄鹄报仇吗,能救得下流复吗,能让天下百姓免遭屠戮吗?杀人凶手逍遥法外,你打算用多少人的命去报这个仇,付出的代价你承受得起吗?”礼吉毫不示弱,反抓住彼薪的手腕斥道。

“可朕还有什么法子?信你吗?他们是你父亲,你哥哥,指望你大义灭亲,朕对你还没有这么高的期望。”彼薪松开他,冷笑道。

“臣只是想促成这次和谈,少伤人命。臣保证绝不逼宫犯上,若陛下再有拖延怕臣的法子也不行了。”礼吉起身施大礼道。

“你赶紧滚吧!”彼薪坐回榻上摆手道。

“御林军高都统一家妻儿正在臣府中做客,您当然不用管他们,但高都统怕也不堪担此大任,临阵换将不如让臣来。”

礼吉见彼薪还是不答,便贴近轻声道:“若我要和你斗,便有一万种法子可以使,用不着这样拐弯抹角。你或许不信,不出几日,便要有好几封军里的折子恳请陛下清君侧,其中不乏要塞和京城周边的军将,您若来硬的,只能是血光滔天。而你把京中兵权交与我,让父王顺利进京,这段时日你再调兵遣将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