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儿,快,给父王磕个头认错。”王妃牵着孩子磕头。

“我没错!”一声惊呼,礼吉从梦中醒来。

“我没错,没错。”又是一句呢喃,挂了满头的汗。

青天里看不见白日,风雪不歇,虽在正月里却没有半点喜庆的模样。礼吉裹着件白绉面香狐皮的鹤氅,脖子身上绕了黄绫貂领,大袖里捧了什么,踏着雪进了紫宸殿的内殿。

“你来了?”彼薪窝在榻的角落里,冷冷瞧着他。

礼吉施了一礼,顺着榻的另一面坐了。彼薪挥挥手,边上人便都下去了。

礼吉从袖中露出手中的东西,轻轻搁在小几上。彼薪瞥了一眼,神色便变了几变。

“陛下不会不认得这个枫香染的荷包吧?”礼吉将那荷包往前推了推,然后整理了整理衣衫,端正坐了。

“你什么意思?”彼薪窝在那里依旧一动不动。

礼吉端过那荷包细细观摩,便道:“这样的图案全京城也做不出第二个来,更何况这冰裂纹也不是京中流行的样式,陛下应当是认得出的。”

“你若尽力伪造,也不是不可。”彼薪身子已经忍不住抖了一下。

礼吉不慌不忙的把枫香染中的小瓶子取出来,打开来,一股子鱼腥味从里头飘了出来。

“彼薪,你我也不必绕弯子,我把这话说开。流复,在我手里,而我,只要这京城所有的守卫兵权。”礼吉把瓶子重新封好,“啪”地一声搁在小几上。

彼薪眼中翻出红来,不知是冷笑还是无奈,他颓颓地缩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