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小姐忍住神色的愁苦,还是问道:“晚生最后再问一句,那无名戏词可是先生所作?”

屋中沉吟片刻,便道:“前朝旧闻,只是一折戏罢了,小姐该出戏了。”

徐大小姐那泪忍不住就落了下来,拜别先生,抹着泪就往自己屋里奔去。

她才跑出去没多远,后头丫头喊着:“小姐慢些。”就差点和迎面走来的人撞了个满怀。徐大小姐抬头一看是大哥哥,撇着嘴,扭脸儿就走。

“哎,桨乡,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绱舴拦了这妹妹道。

桨乡瞪了眼道:“你不知道外头怎么拆大爷二爷的情吗?我这里不好了,反倒是随了你的意。”

绱舴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道:“你这话说的,本来就是兄弟罢了,你们都是胡乱揣测,现在那斋端了就端了,你要是喜欢,再办一个好的就是了。”

桨乡从丫鬟身上扯过手绢擦泪,越擦哭得越狠。绱舴看着心疼,让丫鬟扶着她去边上的亭子里坐着歇会。

绱舴安慰道:“好了好了,你也别太伤心,等你长大了嫁了好人家就不会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事了。”

“怎么就有的没的?从前你说的大爷二爷的典故难得都是诓我的?”桨乡红着眼抽泣道。

绱舴十分为难,在他发现彼薪和流复的事之前,他从没有往那方面想过,就把宫里一些趣事说给桨乡听。谁知那桨乡两年前看了几本桐音斋的书册,对男风之事颇为好奇,连穿衣打扮都和男子一样,听了绱舴偶尔说起彼薪流复的寻常玩闹,一下就认定了这二人的情谊非比寻常,时常缠着绱舴去问。

宫里有宫里的规矩,绱舴也不想多说,偶尔打发桨乡几句只当玩笑。可一年半前绱舴发现彼薪流复关系不可言说,下定决心一定要守住这秘密,于是一改口风,时常在桨乡面前说彼薪流复如何兄友弟恭,没有半分逾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