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宫宁妃娘娘。”琴欢道。

那汉子赶忙施礼,说话间,亭中有人迈步而出,一位年轻公子,头戴玉冠,身披灰棕猞猁狲皮裘,稳重谦和,上前眼未抬一下便施礼问安。

绾昭回了礼,果然是熠王在此。绾昭见他手中握了一卷丝帕也未动声色,便入了亭中找了处石凳坐了。

琴欢捻着绾昭身上的花瓣,亭中只有一张石台,围了三个圆凳,礼吉站在一旁并不上前去坐。绾昭斜眼观瞧,见他展开手里的丝帕,中间包了个好似孩童的长命金锁。

礼吉从绾昭入亭到坐下都未抬眼看过一下,正准备包好金锁装回囊中就走,这整理长命锁的空当,他顺带用余光瞥了绾昭一眼,正与那目光相接一处,他赶紧收回目光,眨了眨眼,不动声色装好东西,刚要抬手见礼退了。

“三爷思乡念亲,不像外头说的清冷无情。”绾昭扶着石台侧着身对礼吉道。

礼吉唇角微动,垂着眼道:“离乡思亲,人之常情,谢娘娘关怀。”

绾昭拨弄着绢子里的梨花瓣,道:“不是关怀,只是离思惹人。你瞧这梨花一生高洁不染尘埃,也抵不过春雨屠戮,落得满地残损。花离树,人离乡,都是这样可怜。”

礼吉抬眼望向那梨花躺在绢子里,眉心微动。

“瞧三爷帕子里的长命锁精巧,许是年少时带的。”

“这长命锁是碎的,也不是臣的,是臣胞弟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