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薪称赞了菜品不错,可他又想起流复今年生辰是在外地过的,也没人与他庆贺,就有点伤感。礼吉神色平和,替彼薪捞了一碗红油抄手,也不说话,自顾着也捞了一碗默默的吃了起来。

彼薪又开口道:“你在京中会想念家人吗?”

“自然是想念的,昨儿母亲的家书回来了,只说府里都好,弟弟又长大了些,父亲也给他请师傅了。”礼吉淡然的说着家中琐事。

“这么早,你家弟弟算起来才四岁。”彼薪疑惑道。

礼吉有些苦笑道:“我三岁就读书了,他也不算早了。只是世道等不得他慢慢长大。”礼吉又道:“我想护着他,永远不要去碰那些肮脏的东西,可世事无常,他生在这样的人家,便是他的劫数。”

“劫数?好一个劫数。”彼薪又自斟自酌了一杯。

“做哥哥的只希望弟弟平安喜乐就好,经济仕途都不要紧的。”礼吉微微笑道。

彼薪听到这话便是一箭戳在自己心坎上,他何尝不是这般想法?但流复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父皇虽对他没什么期望,可他自己心里一直有份傲气,就是不说,彼薪也是知道的。流复出生不高,又幼年丧母,没有外戚扶持,从小与彼薪相互扶持长大,他心里敬佩彼薪所以一直拿彼薪当榜样,他一直很想证明自己的能力,不想被人说成哥哥庇护下的弟弟。

彼薪看到流复慢慢成长很欣慰,可当他看到流复被人诽谤,默默抗下一切时,他又忍不住的揪心,如果给他一个机会让流复永远留在身边享受平安喜乐,彼薪大概不会拒绝。

“正是这话,可复儿他是个有抱负的。当哥哥哪有不心疼弟弟的,算了,不说也罢,矫情。”彼薪觉得在礼吉面前说这些有些尴尬,赶紧扒了两口抄手掩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