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吉觉得眼前有些晕眩,不知道是不是夜里没睡好的缘故,他也有了些脾气,谁的话也不搭理。流复与彼薪跟乌眼鸡似的盯着对方,流复瞪着眼儿行了个礼就要退了。
流复刚要起身到门口,杜聘在殿门口拦住去路,他哭丧着脸道:“主子咱宫里的仪仗都回去了,奴才连半只灯笼都没有,怕主子不好走。”
流复嗔道:“糊涂东西怎么办得差。”
杜聘难为道:“素日里这个时辰您都不走的。”
流复瞧了眼殿里的礼吉,道:“什么素日里,本王难得来。”
彼薪压根不瞧他,坐在案上翻书。
礼吉拿袖子挡着嘴尴尬地咳了一声。
流复见骑虎难下,就转过身道:“是啊,本王素日里都睡东偏殿的。”
彼薪抬起头给了个意味深长的微笑,露出半颗虎牙。礼吉未曾瞧过,觉得他倒有些人事初开的少年模样,便低下头去避开二人目光交汇之处。
流复跟着小太监进了东偏殿,东偏殿规制简单,自先帝驾崩紫宸殿里许多东西都挪了出去,而这里也很久没人居住。
流复花摺嵌青玉乌鞋才踏进屋两步险些被红木小圆凳绊了一跤,小太监忙把凳子搬远些,躬着身子道:“这偏殿狭小不及正殿宽敞。”
流复正不高兴,便瞪了他一眼嫌他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