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礼而坐,荃嫔憋着笑对绾昭道:“娘娘听说了吗?那纯妃可惹怒皇上了。”

琨常在也是喜笑颜开,对绾昭道:“昨儿晚上皇上召了纯妃侍寝,那没脸没皮的玩意儿,头回侍寝竟把皇上脖子给挠了,皇上当时就让人把她扛出去了。”几个脸皮薄的都是遮了脸笑。

绾昭拿娟子抚了抚脸道:“皇上难得进回后宫,她倒这样扫皇上兴致。”

荃嫔笑道:“可不是吗!这纯妃一大早跑到紫宸殿谢罪,皇上却早起了,去找彻秋阁找玄亲王一道上朝,也不知都怎么了,彻秋阁说玄亲王病了告假不去上朝,又说王爷正睡着呢,推三推四的给皇上吃了个闭门羹。皇上正心里不痛快,又碰上纯妃一路追到面前,那没脸子的,光天化日的说那样的事,皇上能不恼她吗?斥责了她,往后无诏不得面圣,让回宫好好学规矩。”

绾昭听了心里也觉好笑,到底这没规矩的人还是不成的。绾昭对众人说:“既然有她这个榜样,你们也要警醒些才好。”众人起身行礼称是。

其实流复倒不是故意推脱,是真病了。他那日吃了醋,心里十分不爽,噎了彼薪几句,就不理他了。彼薪也是气性,你说她不侍寝就不许来彻秋阁是吧。好,这彻秋阁还就去定了!

当天召敏琚侍寝一事跟长了翅膀一样飞进流复耳朵里,流复本来这几天就不痛快,有病影子压着,听了之后更生气,当天晚上就发出来了。然后流复宫人说流复得了风寒,一时不能上朝。

已过了晌午,流复勉强睁开眼,嗓子疼的很,脑袋晕晕,鼻子也叫堵住了。流复上午醒过一回,只是身上难受没起来,躺着想了好些事,迷迷糊糊又睡过去,奴才们不敢打扰,这才睡到现在。寝宫里很安静,一点细微的声音都听得见,只觉有人在书桌上研磨,一下一下很均匀,很稳当。

流复支了身子,问道:“谁?”

马上就有宫人道:“皇上,醒了。”然后就有人上来喂水喂药。

果然,只听彼薪李和从书桌方向走来。彼薪坐到流复床边。流复恹恹的不精神,道:“怎么来了?”

彼薪也不回答,只伸手摸摸他的头,倒是不热,心里安心些,就问:“哪还觉得不舒服?”流复只摇头不语。下头人伺候过药也就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