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口大点的箱子里放的是当年顾之遥第一次骑马,自己专门命人给他打的马鞍子。彼时牡丹还是只小马,套不了太大的马具,便打了这么一个小点的让顾之遥骑了牡丹过过瘾。
多宝阁上那个鸡翅木的匣子里放的是几个草饼子,有几个上面沾了淡褐色的血迹,都放了半年,草饼子早就脆得一碰就要掉渣了。褚丹诚却仍是留着草饼子们不肯扔。
哪儿能说扔就扔呢?那上面可是沾着自家小孩儿的血,定然要好好收着才好。
墙角那口大点的青金石匣子,单匣子就值不少钱。匣子里面铺着上好的蚕丝缎子,缎子上面好好地折折一叠信。
那是顾之遥这半年来给自己写的。
每日都有鸽子雷打不动地飞到自己的院子里来,脚上绑着一小张卷好了的宣纸,里面便是顾之遥写予自己的信。
起初那些鸽子不知道是不是不熟悉路,每次到馥园都是夜间了。后来鸽子们越来越准时,也同自己混熟了,甚至敢跳到自己的手上啄粮食吃。
顾之遥写的信同他本人不一样,一丁点儿都看不出来那小孩儿平日里动不动就要闹个大红脸。
信上写的都是什么?
“哥哥,我很想你。”
“哥哥,你不许定亲,等我回去了有事要和你说。”
“哥哥,你想我了没有,怎么从不给我回信?”上次褚丹诚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气得几乎要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