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自己进了城门便要忍不住快些回家,如今却不急了。
许是近乡情怯罢,顾之遥摸摸自己的胳膊,细了一圈,腕子那里捏起来直有些硌手。
他又摸摸自己的脸,不像之前那样摸着细腻了。
要么,去那脂粉电买些脂膏香粉的,敷几日脸,等这肉皮子养回来些了再去敲自己家的门?
顾之遥觉得有些好笑,自己许是因着小时候穿裙子扮小丫头的经历梗着,其实向来排斥这些脂粉气的玩意儿。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开始在意起自己的颜色起来了?
都道女为知己者容,自己是个顶天立地的爷们儿,也忍不住想在心上人面前再更好看些。
再置办一身衣裳罢,哥哥以前说过,自己穿红衣衫的样子最俊不过了。如今就这么一身灰扑扑的长衫,实在不衬人,何况这身衣裳不知道在马上风尘仆仆地滚了几天,都是灰。
褚丹诚是多好洁的一个人呢,就这么一身儿去见他是肯定不行的。
顾之遥摇摇头,在心里呲哒自己两声,还是忍不住朝着成衣铺和脂粉店走。
等顾之遥在客栈梳洗完毕换了衣裳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索性不急,去街上打听打听,最近馥园和工部有没有什么新鲜事儿听。
……
褚丹诚将手中的信细细读了三遍,而后折好,锁到书房的匣子里头去。
这书房中原本没有多少东西,无非就是一些书和褚丹诚平日里用得到的公文罢了。可如今却几乎被各种匣子箱子堆得不那么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