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地方是冷清,与世隔绝,加上南虞这地界诡异的四季更迭,在这的百姓居然也能把生活过得风生水起。百年后,有了中土一般的富贵人家,公子少爷身后三四个家仆,美貌小姐旁边贴身丫鬟,大街上开张的店铺吆五喝六,一条长街人多时看不见青石板路,太阳落山,昏黄的阳光照下,洒在几片可怜地蔫吧的菜叶上。

夕阳黄昏,大街上零星几个回家的劳作人,沸声逐渐散去,宁静赴柔和而来。

这家客栈建在绸缎铺子对门,也在西南角,坐落在长街尽头。白日里,到这来买绸缎做衣服的只有丫鬟妇人,偶尔大家闺秀心情好出来透风一次,来铺子亲自选几段好颜色,做个好看的衣裳。

客栈由此安静的很,因为位置的原因,住进来的客人也少,基本来小镇的人从长街前面走不过三步,都被前面的客栈收走了。店家也不着急,每天早起打扫打扫卫生,收拾一下桌面,没有唉声叹气,日子悠闲像极了闲云野鹤的仙人。

彦周在这间客栈住了有一个星期了,他每天除了在床上躺着,就是挪依到窗户边漫无目的的看。看远处长街人群摩肩接踵,近处曼妙姑娘如花似玉。

看日升日落,夜凉如水。

薛焕把他带到这间客栈后,就偶尔不见人影,不知道干什么去。一旦回来,就朝彦周咧嘴笑,他不靠的过分近,动作不显亲昵,牵到手就浅尝辄止,再不越距。

他好像一个小心翼翼的旅人,多年没回家,突然见到亲近的人,那种害羞和不自在时时刻刻体现在生活的方方面面,他带着愧疚和自责,自当认为自己是不配的。

可是爱人在眼前,他又无法压制住那种拼命靠近的冲动。

他进退两难,浅尝辄止,满足。

远远不满足。

两人同处一屋的时候,说了好多话,基本都是薛焕在吧唧嘴,彦周间或搭理一句,多半是嘲讽。他嘲讽完在薛焕脸上能看见两种表情,一种是继续厚脸皮的傻笑;另一种则是嘴角的笑容逐渐僵硬,接下来便是好长时间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