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歌木然的望着她这骨肉至亲,面上表情恍惚了一瞬,随后就在渐渐围拢上来的家丁护院的人影晃动之中归于了平静。

就在一个护院手中执着绳索,正想搭上她肩头的一瞬间,只见纪清歌纤细的手臂轻抬,素白如玉的手自下而上准准的攥住了那条麻绳,不等那护院有所反应,她已是轻巧的在原地腰肢一拧就是一个旋身,衣袂悠然翻飞而起,姿态曼妙而又轻盈,若非是这纪家前院之中此刻正是剑拔弩张,几乎让人以为她在起舞一般。

然而就随着纪清歌这一个简简单单的旋身动作,那握着麻绳的护院却只觉得手中那条绳索仿佛突然活了过来,绳索上传来的力道仿佛一条游鱼般,扭着身子尾巴一甩,那护院根本来不及松手,整个人就被这股难以捉摸的力道给顺着去势扯到了一旁,踉跄得根本收不住脚步。

身形变幻之间,裙摆如初绽的花苞飞旋而起,乍现的足踝白皙纤巧,一脚踹在了这护院的后腰。

这看起来如同蜻蜓点水般的一脚,却让那身形高大壮实的护院本就踉跄的身子一个前扑,整个人再也收势不住,重重的撞在另一边围拢过来的家丁身上,直接带倒了四五个人。

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纪清歌轻轻松松便从孔武有力的护院手中夺过了那条麻绳,神情淡淡的握在手上。

偌大的纪家前院之中,所有人都惊呆了。

此刻纪清歌窈窕身影依旧是立于原地,若非是一旁护院家丁扑倒一片,□□之声不绝于耳,几乎会让人产生错觉——她适才真的动过么?

那条已经易主的麻绳说明了一切。

纪正则万也料不到自己这个从小就寄养在道观里的女儿竟会有着这样的身手,一时也是愣住,一旁的贾秋月更是檀口半张,难以置信的呆在当地。

“父亲,清歌不曾有错,还请父亲收回成命,否则……只能请父亲恕清歌拒不领罚之罪了。”

纪清歌出口的声音依旧平静,但宁佑安不知怎的,竟从中听出了先前从没有过的一分疲惫,心中一跳,下意识的就上前了半步,却在接触到宁博裕警告的目光后猛然回神,踌躇的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