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怕曲家那边, 只是揭了姓赵的短处, 免不了要伤了少夫人的体面。
“自己摔的?”崔永昌不信, 捏着他的脸就要看伤。
打脖颈蔓延起来的半截儿巴掌印儿,清晰的不能再清晰了。
曲妙妙喊宝梅过来,让拿了重瓣粉给路喜擦拭, 又拉崔永昌的手叹气。
“哪里是摔的,肯定是叫我那恶霸似的表哥拿捏了,给打的。”
娘家人犯了过,她自觉的丢人,低着头,脸上臊得通红。
眼睫眨啊眨,抬眼间,泪珠子便不争气地哭了出来。
曲妙妙怨他,更怨自己:“都怪你,看吧,头一天来,就惹出是非……我就说了避着她们一些……”
崔永昌揽住纤细腰肢,看小可怜似的给她揾泪:“傻瓜,她是你娘,她有千万个不该,咱们该有的礼数也不能少。”
他待赵氏客气,也是因着为她。
曲家远在京城,赵氏什么个人品,这青州城的人可未必知晓。
若真冷落了他们去,旁人只会说她在侯府不受重视,连一份娘家人的体面都挣不到。
人言如虎,孝字当头。
只是,如今他笑眯眯地迎上去了,却叫人打了脸。
曲家的人怕不是烧糊涂了脑子,真当自己是高高在上的身份了?
崔永昌眼底笑意不减,愈发的觉得有趣。
定是他这些年少去京城,竟叫他们忘了自己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