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昭君远嫁探春离家,就那么二十分钟距离。”君率贤抬起手扯着头发嘟囔说。
又来了。程透在心中无声地叹了口气,低声说:“妈,他等了我太多年,我不想再让他多等一秒钟了。”
话音刚落,君率贤两手重新放回了膝上,她沉默半晌,终于沉声道:“我知道。我怎么会拦你呢,我所作所为一切都只是为了再看到你们并肩。”
“可是你也知道我们不谈这些,我没法安下心。”程透接说。
“唉。”君率贤不加掩饰地长长叹了口气,低头说,“你讲吧,我不躲了。”
青年沉下眼望着她。
前世今生,君率贤的这张脸都太过年轻了。她永远停留在二十多岁的容颜,却总在令人意想不到的时刻早早死去。永远是鲜艳活络的性子,深埋其下的是什么?既不是程显听的冷,也不是秦浣女的意味深长。她究竟是谁,程透永远也看不破,也永远无法去驱散她的痛苦。
那已不是他所能拯救的。一个人这辈子,只要能拯救一个人,就是功德无量了。
君率贤好似听见了程透在想些什么,微笑起来,“今时不同往日,我不会那么轻易地就死了。”她抬手揉着眼眶,缓缓道,“我知道你在芥子庙见过我接触小殿下。那片白光之后是太虚,那并不是完整的我,就像从前被封印的程显听一样。”
“你去过太虚?”程透微讶道。
君率贤避而不答,只淡淡说:“《疑云录》上有名,你是为数不多没到过太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