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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渴吗?要不要喝水?”他低声问道。

还是那间套房,卧室宽敞听得见回音。

她睁开沉重的眼皮,呆呆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他去客厅给她倒了一杯水。她一饮而尽,同时发现自己的头上放着一个冰袋,有半个枕头那么大。贺兰静霆坐在c黄边的沙发上,握着她的一只手。不是很用力却给人以依赖。皮皮看了他一眼,他的脸隐没在黑暗中,看不清神色,只听得见若有若无的呼吸。

“现在是什么时候?”她忽然问。

卧室里只有一点微光。这是贺兰静霆的习惯:任何时候不喜欢很亮的照明。他给她看手表,夜光的,十一点二十分。

“要吃东西吗?你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他说,语气很平淡。

她有点饿,又觉得不该麻烦他,就说:“我不饿。”

卧室里垂着厚厚的窗帘。偶尔有车灯从帘fèng中闪进来,好像一只笔在他脸上涂抹了一道。转瞬即逝的光亮令她感到如在人世。她没再说话,浑身滚烫,躺在c黄上默默地流汗。

c黄单很快就汗湿了,她翻了一个身,换到干燥的地方。他立即觉察了,拿起毛巾帮她擦汗,换了睡衣,又换了c黄单。他的举动没有任何亲昵,却还是小心翼翼。她像个婴儿一样被他抱来抱去。

“屋里真热。”她说。

“你在发烧,四十度。”他拿出电子耳温计,“嘀”地一响,为她测温,“如果再过一个小时还降不下来,我只好送你去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