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宜娴手里端着个布包,安惟翎望向她身后,并无一人跟着。
袁玠示意青方看茶,对着崔宜娴温言道:“崔姨请坐。”
崔宜娴也不推辞,顺势坐下,面带歉意道:“相爷,大帅,本不愿深夜打扰二位,可刚刚才知晓几日前我这里一个丫鬟冲撞了相爷的事,此番特地来赔罪。”
她起身行了个礼,复又坐下,“是我管教不严,那丫鬟已经被我送回西北,不会再来打搅二位。”
二人连道无妨,安惟翎想宽她的心,有意岔开话题,指着她手里的布包,“崔姨,这是什么?”
崔宜娴莞尔,伸手解开了结,把里头的物件递过来给他们看,一顶锦帽,一件貂裘,一只金银缠丝长命锁。
安惟翎接过锦帽,往头上一扣,大小正好,她奇道:“崔姨如何知道我的尺码?仅凭目测?”
崔宜娴笑着点头,“合适就好,现下季节不对,等到了秋冬,戴着它能防风防寒。”
她又看了看袁玠,见他也正拿着貂裘往自己身上比划,笑道:“相爷肩宽腰窄,穿着貂裘好看,我年纪大了,就爱看你们年轻人穿得俊秀……这两样算作我的赔礼,我治下不严,还望二位海涵。”
安惟翎挥手,“崔姨无须自责,不怪那丫鬟心大,只怪相爷太招人。”
袁玠也不反驳,只将一双眉毛挑得高高的,崔宜娴见状失笑,“二位不介意便好,我也没想过那丫头竟然有这等妄想……不过大帅所言不虚,西北的小姑娘说起相爷来,个个满面红光,殊不知自己斤两不够,只是痴人说梦罢了。”
安惟翎亦挑眉,“崔姨竟也这般心直口快。”
袁玠却自顾自拿起了那只小巧可爱的长命锁,好一番端详,眼神不知飘向何方。
崔宜娴莞尔,解释道:“我过些日子打算回西北一趟,不知再见是何年月,这东西便提前送了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