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书脸上的笑意丝毫也遮掩不住:“反正这只是在京郊, 日日来都可以。”

她又补了一句:“对了我听说你在苏州那边是有些地契的,如果你不打算回去,把它变卖了可好?也好留些银子傍身。”

温雪儿本要应承,却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眼神暗淡了一些:“说不定在茶庄里待上那么一年半载我便厌了,到时可能还会回去的。”

“哦。”沈清书虽有些不情愿,可也没有加以阻拦。

温雪儿侧目,看着眼前的一片茶田微微出神。

“我有些腿软,走不动,”温雪儿示意沈清书看向案上的小瓷瓶,“今日有晨雾,你拿上瓶子去把茶芽上的露水沾下来,听说这样泡茶会清甜些。”

沈清书高兴地应下了,只是她回头的时候发现温雪儿欲要转身入屋。

“你不在这陪我吗?”沈清书紧张地问。如今她越发害怕只是一闪神温雪儿便又不见踪影了。

“我眼睛有点涩,进去睡会,你把这瓶子灌满了才能来找我。”温雪儿突然有些任性。

“遵命。”

从窗缝中看到沈清书的身影隐入那一片葱绿之中的时候,温雪儿莹白的小脸忽地皱起来,额边的冷汗更是大滴大滴地滑落下来。

她踉踉跄跄地回到床榻边,随后软了下去。先是如溺水一般喘着大气,后来便觉似有无数根细针在体内横窜,刺痛不已。

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枕头下摸出宇文皓给的小瓷瓶,颤抖着倒了一颗小药珠出来,吃下去的片刻后,脸色才稍稍缓和过来。

然而窗外的人却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只是紧紧地攥着窗框。沈清书自然不会乖乖听话,瓶子只是装了一半她便忍不住跑了回来看看温雪儿还在不在屋里,谁知道偏偏把她最不堪人看见的一幕尽收眼底。

沈清书一开始以为那是药效未过,殊不知竟看着她服下一粒小药珠后,便明显减轻了痛苦,才想到这应是旧疾。

本打算直接进去,可沈清书想了想,还是重新入了茶田继续将露珠沾满。

只是今日的露珠格外冰凉,滴落到沈清书手心时让她不禁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