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称下官,范咏稼无官无爵,这一声叫得她浑身不自在。
待耳鼠退下,楚王小声提醒:“先前说是不能传物,如今这……”
他点点她手里这信,她立刻明了,疑惑道:“只怕那些黑心肝的人,暗地里还在搞什么门道。只是……既是要价百万,显是不易的,如今应是只传了些要紧的物件,或者是些小而轻的。”
“嗯,若是由着他们壮大,只怕将来会越发厉害。我这就进宫一趟,要了房如碧过来,再让皇帝弄个名头,把那些妇人喊一块。既是帮他当差,岂有他闲坐的道理?”
好吧,反正在他这,道理都是他定的。成不成另说,探探宫里的口气也好。
只是一想到那个原先远在他人故事里,如今近在前路的皇宫,范咏稼心一紧缩,方才的欢欣去了大半,小声问他:“往后,若是……我也得常进宫去吗?”
楚王一听这话,乐颠颠的,只管问:“几时成亲?你放心,所需物事,我早让天吴去预备了,只待你吩咐。”
范咏稼暗叹一声,抓紧了他手,盯着案几问:“那你……和上边说了这事吗?他们……”
楚王满不在乎地说:“家家,你哪哪都好,就是太小心了些。你嫁的是我,怕他们作甚。这事你没应承,我自然不会往外头说。等你应了,我就去请旨,风风光光娶你。横竖褚焕也只这点用处。”
范咏稼愁容满面,楚王虽自个不在乎,但不忍见她这般,只得往细里说:“你放心,褚焕惯道兄友弟恭,我一提,他面上肯定要说不妥,心里巴不得我妻族单薄。他定会多提几个贵女与我,我发怒胡闹,他既‘宠溺’于我,再迫不得已应了这门婚事。按着旧例,只怕还得多给赏赐,以补偿与我。”
范咏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