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如今不想嫁,那就不嫁,等你想嫁了,就嫁我,这样可使得?”
这样也可以吗?
范咏稼最清楚自己“不想嫁人”的理由,说到底还是迈不过那一道阶级的槛。可如今他这样说,她竟不知该如何来答了,只能胡乱地找借口:“这差事还未结,你还小,我……前头的婚约也未了,那个……”
“哦。”
她的推脱,他好像不甚在意,脸上还带着笑,十分跳脱地和她说起皇家密辛:“老头死的时候,五十多点。皇祖父死得更早,再往上,都是四十上下就没了。我们褚家人,寿数都不高。家家,我若是抱了孙再死,那就还是早些成婚的好。”
“不许胡说八道!”
当皇帝或是殚精竭虑为国操劳,或是酒池肉林耗尽精血,确实死得早,没有同比意义。而她是盼着他逍遥自在,活得长长久久的。
“哦。”
接下来,他不再多话,就是时不时看着她笑一笑。
范咏稼虽有些甜蜜,但还是理智做了主,起身道别:“王爷,我们各自再细想一想,暂且如前。”
“哦,你慢慢想,不着急,我天天在这。家家,要不你也……哦,罢了。”
范咏稼不瞪他了,有些哭笑不得,说:“眼下差事要紧,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说。你……让手下人尽快,兰蕊儿,我是说真身,她们离魂已久,等不得。”
她停了会,垂眸盯着门框上的雕花图样,缓缓开口:“若是为着救人,使些必要的手段,算不得过分。”
楚王快步凑近,托了她肘部一下,亲亲热热地应了:“嗳,我听你的。”
范咏稼不敢再看他,快步跑下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