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倒算安定了下来。
因着她勤快,手艺又好,店里生意倒有了些起色。
她五月初三来的,六月初一这天,内掌柜递了十个钱,打发她出去:“辛苦了一月,今日放你耍一天,出去逛一逛罢。”
这和说好的工钱差一截,只是日子还没满,她不好多说,只接了这钱,应声出去。
逛容易勾起人花钱的欲,她揣着钱,只往偏角去,想着心事,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庆山书院外头。
传来的读书声里,范咏稼细细分辨,有廖归鸿,没有范咏生,也没有董文。
站在这做什么呢?
她回了神,转身要走,却被人逮了个正着。
“范咏生,如何不好好念书,贪玩误前程,你……”
范咏稼转过来,垂头福身道:“先生,我是范咏生胞妹,家里出了些事,他来不了,只怕要辜负先生的好意。他托我带句话,说是愧对先生的教诲,还请先生,勿要挂怀。”
先生顾忌男女之别,不好细细打量,压下心里疑惑与遗憾,唔了一声,走了。
范咏稼牵挂兄长,遮遮掩掩去了朱雀巷,路过自家门口,听着里头无声无息。她暗叹一声,悄悄往回走,正对上出门倒马桶的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