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愉抬眼看她,从被子和枕头的缝隙里,钻出委屈巴巴的小奶猫来。
牧云行置之不理,换了话题道:“和你爸妈怎么说的?”
“玩几天再回去——老师,撒谎的孩子还有糖吃吗?”
这种事不得不撒谎,只好说要和舍友一起玩几天。有糖吃吗?问这种问题,糖果在隐喻什么?
“有,客厅柜子里自己去拿。”
牧云行见招拆招太过熟练,江愉都开始怀疑自己是练出了老师的应激性。
“对了,说起来没看见你行李啊。”
“寄回去了,”上次放寒假江愉就吸取了经验,拖着大包小包来回跑实在麻烦,“就一个书包,能活半个月吧。”
“好家伙,”牧云行勾着她的发丝玩,“你还想在我这儿赖多久?”
“十年,最多十年。”
牧云行没想到是这么个答案,好笑道:“怎么这么具体?”
“十年够我开始工作了——但其实读博的时候也有钱拿。”
又说这个,牧云行觉得这件事在江愉脑子里是越来越具体了,她不禁语重心长道:“别想这些,你们搞学术的就应该安安心心搞学术。”
“好,”江愉咧开嘴笑,像小奶猫舔鼻子时露出尖尖的乳牙,“我们前几天还说呢。”
“说什么?”
“为祖国科研事业奋斗终生。”
但其实能在这条路上走下去的人有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