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半睁着眼,抬手轻轻拍着江弈安的黑发:“怎么了?怎么哭了?”
顾渊的音色氤氲,就好像方才睡了一个好觉。
江弈安慢慢抬起头,顾渊看着他就抬手拭掉了他眼角即将落下的一滴泪:“别哭。”
江弈安一怔,放下顾渊就立马把头别了过去站了起来。
“咳、快、快起来吧,我们该走了。”
顾渊回了回神伸手朝江弈安却搭了个空,他站起来小声低沉着声音对江弈安道:“我刚刚做了一个梦。”
他故意停顿了一会儿,可江弈安背对着他没有任何回应。
“这个梦有些可笑,说出来你可别笑话我。”
江弈安还是沉默着。
“我梦见你给我捶背给我洗脚,”顾渊笑了笑,“夜里你说屋里太凉,我就给你烧了一盆热热的炭火。”
顾渊看着江弈安的背影:“弈安,你说过并蒂莲如今安然无恙,既然如此,那不管是在长生门还是宣州,之前你对我说过的话我都不会在意,我想……我想跟你重新来过。”
“那天在八重观我伤了你,还有……还有那天在釜川门,我……”
“你不必跟我说对不起,我并没有怪你。”江弈安开口。
顾渊松了一口气。
“顾渊……我、我有我的路要走,你本也与我毫无瓜葛,你我只因并蒂莲相识,如今并蒂莲之事已经了结,”江弈安转身看着他,“你我……你我也在此结束吧。”
风扬起江弈安的发尾,顾渊看不清他的表情,可他白色的衣服在夜里异常明亮显眼。
“弈安你……”
你把这样的话说出口会不会难过?
就算只是一点惋惜,在宣州的这几月,你难道就没有一丝留念或者惋惜吗?
哪怕一点惋惜也好。
顾渊的手紧紧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