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里的阿洛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腿跪在刚才的碎瓷片上血肉模糊,半晌,她捂起脸,看着瓷片上倒映出来破碎的脸。
上一次萧暮笛也像这样打她。
因为江弈安,因为她拔了江弈安的肋骨。
不止打了脸,萧暮笛还让她感受了江弈安同等的痛楚。
她当时趴在地上满身是血地看着萧暮笛,她承认那确实很痛,她甚至有些不敢相信江弈安是怎么做到忍耐至此的,他觉得江弈安就是个疯子。
既然是疯子,再疼一点也无所谓吧。
江弈安既忍得过,那就让他忍着,但人总是会向欲望屈服的。
阿洛看着瓷片上反照出自己的脸,她的嘴角慢慢扬了起来。
他江弈安,终究也不过是个凡人罢了。
江弈安,终究也会向这片山海屈服的。
他屈服于这片土地,屈服于他人,屈服于自己。
☆、灭义
五天,江弈安油盐未进,萧暮笛每每劝告他也完全不放在眼里。
他卧房里的饭菜冷了又换,换了又冷,每隔半个时辰就会有人进来整理一次,可每次东西都原封未动。
屋外越来越冷,屋里也冻得不行,就算江弈安有最足的炭火,可一旦到了夜里寒冰蛊发作,他还是全身冰冷,痛苦难耐。
仙术被封,身体与常人无异,于是这种痛感更甚。
得想办法让萧暮笛去除这寒冰蛊。
这时,门突然被用力推开。
阿洛趾高气扬地走进来,后面还带了两个女子。
阿洛看着江弈安抬手一挥,女子就将手上冒着白气的饭菜换到桌子上,江弈安看了阿洛一眼,拿起手上的书又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