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怀费阴加快了步伐,走到厕所跟前,边打开灯,边冲着厕所里面喊,“儿子!你在里面?儿子!你要是在里面,你吱个声。儿子”
厕所里根本就没有任何声音来回应怀费阴,怀费阴高悬着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他不死心的向着厕所里走去,他再次安慰自己:我那傻儿子是不是掉进厕所里了?
可怀费阴的心里并不认同这安慰之词,每当他往厕所里走一步,他提起的心就跟着脚步晃荡一下。
当看到厕所里没有人的时候,怀费阴的身体往后小退了一步,他站住脚,依旧不死心的往厕所坑里看,他多希望自己那傻儿子沾着一身屎冲着自己哭,那时他一定会让傻儿子自己爬上来。
即使怀费阴脑海里的画面让他嫌弃,可那嫌弃的画面没有出现,厕所坑里除了恶臭,连个人影都看不到,更别提他那傻儿子。
方木木在院子里边爬边碎碎念的话语这一刻无比清晰出现在怀费阴的脑海里,他慌了,他冲出厕所,没跑多远,又折回去,他才想起厕所中间有隔墙,有两个坑,他抱着残存的希冀冲向另外一个坑,然而依旧什么都没有。他彻底慌了,转身就往前院跑。
“爸!爸!有才在吗?他在对吗?”还在前院里爬着的方木木看到怀费阴,跪着扑上去,抱着他的腿。
被迫停下脚步的怀费阴缓缓低下头,看着方木木摇了摇头,方木木的话再次出现在他的大脑,他快速蹲下,使劲儿的抓着方木木的肩膀问,“你说我儿子跟你说他要走了?他有没有说他要走哪里?”
“他果然不在厕所对不对?”方木木缩着脖子,肩膀上的疼还不及她现在脑袋里嗡嗡乱搅的疼来得厉害。若不是怀费阴抓着她的肩膀,她想她是没有力气自己挺直身体的。
“我问你,我儿子有没有说他去哪里了?”怀费阴冲着方木木嘶喊,他已过了半百,虽然儿子傻,但好歹还是有后的。他那么努力的赚钱,无非也是为了他那傻儿子,他现在只想要知道答案,知道他的傻儿子在哪里,知道他的傻儿子还好好的。
“儿子呢?儿子呢?”夏云听着怀费阴的声音觉得不对劲,直接冲过来,抱着怀费阴的胳膊慌张的问。
“他说他走了。”眼泪不停的从方木木的眼睛里往外流,她想放声大哭,可她根本就没有力气,她的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一般。
“什么叫做他走了?他走哪里了?”夏云松开怀费阴,抓住方木木问。
方木木两眼空洞的看着前方,天已经大亮,鸡鸣声特别地刺耳,整个世界都在醒来,唯独她想沉沉地睡死过去。
怀费阴松开方木木,站起身来,什么话也没说,冲出大门。
夏云依旧抓着瘫坐在地上的方木木,不停的问,“我儿子呢?你说话啊!我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