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祁琴有些偷偷摸摸的背影,余采长长的舒了口气,“大清早的,这都是什么事儿啊?还让不让人活啊。”
“叹什么气?!自己什么德性自己还不知道,还得站在门口给村里人看,还嫌丢人丢得不够是不是?”
突然响起来的骂声让祁琴浑身一颤,不用确认,这是她亲妈的声音。她自然不敢说什么,只能灰溜溜的关了门,然后低着头在她妈的眼皮子的底下麻利的打水洗脸拾掇头发。
“一天天的,也不操心自己的事儿!是想气死我不成?跟个闷葫芦似的,连个嫁的人家都没有,还好意思在我眼前气我,也不知道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了”
骂声越来越远,余采弓着背憋着气的身体终于能够呼吸了:看来,老天还是不希望我死。
拾掇完毕的余采很识相的直接奔进了厨房里,蹲在灶门前给灶台里填了点儿木头,随即她站起了身,拍了拍手上的灰,顺手接开了锅盖。锅里是余采妈妈为他们全家准备的白粥早饭,案板上切好的咸菜还没有装盘,还有盆里被热过的馒头也没有装盘。
余采一眼望尽了自家的小厨房,真的为了一顿饭,小厨房要天翻地覆啊。到处都是乱糟糟的一片,到处都是需要搭把手才能完成的事情,她只能一脸不情愿的在心里偷偷叹口气,然后快速的把咸菜和馒头装了盘,能搭把手收拾下的锅碗瓢盆、桌椅板凳,就收拾下,免得待会儿再因此而受无故的骂。
“做爹的没个爹样,做闺女的也没个闺女样,真是养闺女随爹,我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余采妈妈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看见余采先是一愣,随后狠狠的瞪了一眼,“发什么呆呢?傻站着是想再克死你那亲爹呢,还是要饿死我呢。”
余采原本因为她妈妈突然闯进时僵硬的身体,因为最后的这句话而得到了救赎,她依旧背对着她妈妈,端起了咸菜和馒头,低着头断出了厨房,端进了主屋里。
余采爸爸看都没有看闺女一眼,不知从哪儿找出来一双筷子,在桌子上敲了敲,然后直接开始就着咸菜吃馒头。余采为了避免男女混合双骂模式的出现,只能硬着头皮再进厨房,为她爸爸端来了白粥。
余采妈妈也紧随在余采的身后到了主屋,嘴里嘟嘟囔囔的,虽然余采听不清,但是她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在骂自己,她母亲还是怕她父亲的,所以,只能在她面前横一横,在有父亲的场合一切阴面上的谩骂就变成了碎碎念。许是她父亲习惯了,也没有多在意。
余采的爸爸正吃早饭,突然停了下来,看着在一旁刚坐下的媳妇儿,“下午你去方大能家看看去,他家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