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王储妃的出嫁车队穿过了神圣罗马帝国的广阔疆域,沿路都是热烈欢腾的庆典。庞大的队伍缓慢前行,十几天后才终于来到与法国接壤的斯特拉斯堡附近,住进了舒特修道院。
黄昏将近,夕阳缓缓沉入地平线。
这是安塔妮亚在奥地利停留的最后一天。
明天,在斯特拉斯堡与科尔中间的莱茵河上,她将会被奥地利随行团移交给法国随行团。
从那一刻起,她将真正成为“玛丽·安托瓦内特”。
“殿下。我是您在法国的第一侍女。”鬓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贵妇向安塔妮亚行礼。
很好,又看见这个女人了。安塔妮亚心想。
她的“规矩夫人”,诺阿耶伯爵夫人,曾经年幼的她的噩梦。
至于伯爵先生本人呢?
他还在和麦尔西伯爵争论一份文件里的措辞——他觉得那有辱凡尔赛宫廷的威严。
这对夫妇就像是那座腐朽的宫殿礼仪的化身。
不过幸亏如此,她可以利用他们此时注意力都在明天仪式上的空隙。
诺阿耶伯爵夫人只是按照礼仪与她见了一面,就与她的丈夫会合,继续和奥地利人争论“外交礼仪”了。
修道院的一楼很热闹,数百名外交官和礼宾官出出进进,在为明天的仪式做最后的准备。但三楼却很安静——这里只有王储妃本人和对明天的服装配饰做最后确认的女仆们。
安塔妮亚悄悄地出了房间,环视一圈确认没有人发现自己,便迅速打开一扇小门,从旋转楼梯溜了下去。
上辈子,她利用在这个修道院停留的短短几小时发现了这个隐蔽的旋转楼梯,但还没来得及去探索,就被叫回去打理发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