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你们先随我四处游走,作出搜寻那名蓝衣弟子的姿态,时机差不多了我们再直奔那地。”

陆弛的声音在湖面响起,穆司彦在心底默默为自己和符峪门点了一根蜡烛。若非自己身处此局,他定会对陆弛这般布局竖个大拇指。

——从计划夺舍失败到抽取灵根失败,再到穆司彦莫名消失,这短短的时间便能作出如此快速的反应和判断,顺理成章地让失去价值的试验品消失,让穆司彦成为众矢之的,堂而皇之地把自己摘除出去。现在还能让自己的人混进此次搜寻穆司彦的队伍中,不知道居心叵测地觊觎着符峪门的什么东西,这般缜密心思实在让人不得不惊叹。

然而,穆司彦无法像这两童子般端着旁观者的看戏心态,拍手称赞是不可能的。

不是说他这短短数日便对符峪门产生什么归属感,而是感觉到莫名的憋屈与愤怒,还有对那个帮助过自己的男人怀有几分感激与同情。

凭什么自己的名声要被这样的小人踩踏!凭什么身处苦海仍不忘助人逃脱的好人,被折磨致此仍要为道貌岸然者肆意利用!身为弱者的他,就只能默不作声地看陆弛轻易获取所需?

思及此,穆司彦袍袖下的双手缓缓收拢成拳紧握起来。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好半响才说道:“苏殷禾那边什么反应?”

睿锦没有回答穆司彦的话,再次挥手拨过湖面,其上的映像又换了场景。

一个身穿玄色长袍的人正斜坐在梨花木椅上,他听着其下之人的汇报,沉思的神态有几分高深莫测。

“人怎地凭空消失了?我派禁地甚多,外人不可能来去自如,莫不是有奸细与他里应外合?”听罢陆弛的报告,姜堰来回地踱着步,神色有些不解。

“畏罪潜逃罢了!一定是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预谋,被抓住后想要逃走,匆忙间为我大弟子阻止,便下了狠心。哎,也是我糊涂,小弟子突然有要事请见时,便把那个心怀不轨的人单独留在房间,以为下了迷药后此人会昏睡至我归来,没想到他竟能提前醒来,只是可怜我那大弟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