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漫长绝望的六年里,程玉静也不是半点收获都没有。
或许笃定她们这些人跑不出去,又或许安逸了许久,看守他们的人有时候聊天也会谈点什么。
好比如,过几天有人要个小男孩。
谁谁谁生的女儿心脏不好,谁谁谁儿子先天不足。
家财万贯的老头又要做手术了,临城暴发户也攀上了他们。
她听说过的全部一字一字记下来了。
六年时间,一旦闲下来,就翻来覆去的背,一遍遍重复。
“这些年的发展,太多人从他们手下活过来。”程玉静转头看向沈从容:“所以有事求上他们,就一定有求必应,你丈夫,就是这么进去的。”
“法网恢恢,他们不可能逍遥一辈子。”
“所以我信你,将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诉你。”
程玉静忽然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笔记本:“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
“里面是我这些年记下来的人,我也不清楚他们到底怎么合作的,我能帮的,就只有这些。”
笔记本里,密密麻麻的写着小字。
笔迹由最开始的生疏,到后来越来越流畅。
全部是程玉静这些年听到过的交易。
“我也不敢问其他人有没有听过,我被吓怕了,谁都不敢信,只有这么一点,希望能帮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