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崛!”燕小山的双目渐渐深邃,“我很早以前就注意他了。”

燕小山离开后, 言颂独自坐在后院出神。那些遥远的灰暗的肮脏的记忆如开了闸一般涌上他的脑海。那是抹不去的烙印。即使过去那么多年,那些幼时的记忆仍像毒蛇一般潜伏在他心底深处,随时会吐着信子咬他一口。

“言颂,你怎么了?”

有人唤他,一双柔软的手握住了他的手。他一抬头,对上一双关切的眼睛。

凌斓看着神色异常的他,隐隐猜到什么。她知道他幼时的经历。当初看他的经历,有过一个看客的怜悯。而如今,是心痛。

言颂像个孩子一样,往她怀里钻,拼命汲取她身体的温度,仿佛他的生命依存于这温度里。

她唯有抱他,抚他,疼他,爱他。

用力地爱他。

京都忽然陷入一片紧张之中。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满城都是神色严肃的禁卫军街头巷尾的搜寻。

燕小山带来消息,经查实宦官刘崛确为东洲人,半生潜伏于大齐宫廷,权势渗透到中央三省,于暗处搅弄大齐风云,腐蚀权利高层。而太后王稚由当年低阶的才人一步步上位皆由刘崛在幕后扶持。多年来,太后与玹王在明处,刘崛在暗处,一直试图架空天子权力,支配整个王朝。

东洲,海之彼岸的小国,一直以来接收大齐的文明输入,对大齐恭谨俯首。

臣服久了,就生出了野心。乌香的倾销只是他们摧毁计划的第一步。

就在几天前,刘崛的一切面目被揭开之后,他带着被幽禁在废宫里的太后逃了。

逃离皇宫前,劫持了皇后叶筠作人质。

潜藏在京都内的东洲暗探倾巢而出,掩护刘崛逃离了京都。

“这真是糟糕。”江卓鸣极为忧心地说,“阿筠刚刚有了身孕,哪堪这种劫难。李昱已心焦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