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斓懒懒地往椅背上一靠:“我是病人嘛,瘫痪了都,还不允许我丧一丧?”抬头冲她笑了笑:“放心,有神医在,我一定满血复活。”
“神医也治不好你心头之疾。”
凌斓垂下了眼眸。
有人远远地呼唤“江馆主”,江卓鸣便离去忙自己的事。
凌斓看到院子一角正煎着一炉药,已经沸腾了,锅盖微微颤动着,煎药的学徒却不知去了何处。
她勉强转动轮椅,吃力地往那药炉驶去。腕上的伤并未恢复,她根本提不了药罐这样沉重的东西,但她明知如此,却毫不犹豫地揭开盖子,握住罐子的手柄,试图将里面的药倒进碗里。
还是握不住,滚烫的药大量洒了出来,洒在她的身上、手上,罐子摔落到地上。
烫伤的疼痛让她失声喊了出来。
一个身影飞快地从回廊转角处冲出来,跑到她的轮椅前,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双手。
凌斓看着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这一刻忘记了疼痛,嘴角微微上扬:“我知道你来了。”
言颂愣了愣,突然明白过来,眉头紧紧蹙起:“你在做什么?你故意烫伤你自己?”
为了让他现身。
“那天,你也来过,是不是?”她就知道,那不是她的梦境,也不是她的臆想。
言颂起身,转身欲走。
凌斓下意识地去追,走不了两步,整个人便跌倒在地上。
言颂抗拒回头,但他抗拒不了自己走向她的本能。头一次他感觉到他的理智支配不了他的行为。因为他几乎是没有任何停顿地转身去,将她从地上抱起,放回到轮椅上。
凌斓趁机抓住他的手,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他,第一次毫无保留地释放她所有的感情:“言颂,我很想你。你可不可以不要走?”